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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溪清澈,察溪纯洁,燕溪甘冽。三溪汇合东流浙,起银浪,奔腾急。象狮守护蛟龙缉,下淤平湖阔。远客来,驾艇乘舟,游兴尽就餐休息。”

——《探春令.下淤水碧》

近日,由衢州市作家协会组织筹划的“走进联盟花园”系列文学采风三年行动计划启动仪式,在衢州市开化县下淤未来乡村举行。20多位国内(四省边际)和衢州市知名作家参加采风活动。“走进联盟花园”系列文学采风三年行动计划,是衢州市作家协会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周年,积极响应衢州市打造四省边际中心城市、助力浙皖闽赣(衢黄南饶)“联盟花园”建设的重要举措,旨在组织广大作家深入群众,深入基层,进一步用文学反映“联盟花园”建设新成就,展示“联盟花园”美丽新形象。根据“三年行动计划”,衢州作协将以衢州市六个县(市、区)及安徽黄山、福建南平、江西上饶为采风站点,每个季度组织一次采风活动,每年开展四次采风活动。每次采风组织20位左右作家组成采风团,其中国家级作协会员及以上作家不少于5人,以保证采风行动的规格和品质。开化县毗邻安徽黄山、江西上饶,是国家公园所在地,更是衢州展示“联盟花园”形象的重要窗口,因此被确定为“走进联盟花园”系列文学采风活动的第一站。先来欣赏部分采风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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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开化音坑乡的几个词典

紫含

一下淤水碧

“金溪清澈,察溪纯洁,燕溪甘冽。三溪汇合东流浙,起银浪,奔腾急。

象狮守护蛟龙缉,下淤平湖阔。远客来,驾艇乘舟,游兴尽就餐休息。”

站在开化县下淤村的桥上时,我并没觉得这座桥有什么特别,直到刻在桥上的几首诗词映入眼帘,我才惊觉,这个被一碧如洗的溪水与倒映水中的黛色山峦环绕的小村,是个浓墨重彩的地方。生于年的开化诗人刘功才七十多岁开始学习写诗,《探春令.下淤水碧》里描写的金溪,便是开化县最大的河流马金溪。

作为钱江源的源头之一,马金溪从下淤村环绕而过,静静地流淌着。下淤,隶属衢州市开化县音坑乡,距开化县城六公里,景色宜人,年11月被评为“年中国美丽休闲乡村”。

从衢州往开化,高速一个小时左右。这是江南特有的梅雨季节,雨水不分昼夜地降临,随之而来的,是一天比一天膨胀、潮湿而闷热的大地。

出县城,初夏的稻田一片新绿,公路两边栽种的水杉高达几十米,张开绿色的三角型树冠,映衬着公路边清澈澄碧的河水。河水丰沛,水色随山色树木和天空变化,时而黛蓝,时而青绿,连日来的潮闷一扫而光,空气清新得不知如何呼吸,宛若老朋友相见不知如何欢喜。

我站在桥上望着远方的山峦,它就像一条随手勾勒的高高低低的直线,雨后,白雾轻柔地缠绕在山顶,水波轻轻地吸吮着山峦,空气纯净,一些明亮而晕染的颜色,相互碰撞着落向水中,仿佛不是山峦映在水中,而是水将山峦满满地抱住了。

万顷深碧,山翼如云。整个世界簇新如斯。溪流,山峦,沟壑,树木,这些大地上神秘的线条,你根本无法描述它们的走向,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经历了怎样的时间和历程。

这些山水站了多少年?它们看见了什么,知晓了什么,有谁曾为它们写下过诗词,留下过文章,又有谁曾为它醉过哭过和笑过?

临水浩歌,江山有思。下淤村是美的,得天独厚的。山川河流的自然之美,哺育着人类的心灵,亘古不变。我不知刘功才老人诗词里的察溪和燕溪在哪里,但我实实在在地看见了金溪,看见了下淤和金溪相依相伴,溪水两岸,树木葱郁,高大,岸边停留着村民们的快艇小船,一如刘功才诗词里描写的景象:“远客来,驾艇乘舟,游兴尽就餐休息。”

六月的阳光无遮无挡地洒在金溪水面上。风起,风过。一片静谧,但热热闹闹。

世间的一切,其实都这样于热闹中蕴含着平静,于平静中蓄满了热闹罢,静与闹,谁又能划清它们之间的界限呢?就像百年前的金溪和今日的金溪,谁又能知道它们何时平静何时热闹?

历史之于时间的缝隙里苟延残喘,能够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录太少,空白太多,到最后,剩下的就是满目的山峦、河流和植物,默默地述说着今人不知的一切。金溪溪畔的下淤,还有太多的答案,等着人们去发现吧。

二姚家姿态

午后,去往姚家。

姚家的红窑里去过几次,每到春天,红窑里酒店旁边一条百米长的小路开满了白玉兰和紫辛夷,四周除了大山,就剩下田野里的油菜花,美不胜收,我常去那里拍照。

走进“联盟花园”开化站采风的诗人作家们在窑洞改造的餐厅里坐下来,饶有兴致地了解起酒店的历史,作为砖窑厂标志性的烟囱和红砖墙,这座集民宿、餐饮、休闲娱乐为一体的酒店形象是独具一格的,我喜欢它精心保留下来的无处不在的砖窑厂元素,喜欢走过一间间红砖拱门的窑洞,虽然里面已经变成了餐厅,但仍旧可以让人想象那些窑洞如何将泥土夯成砖块,堆叠在里面,经受着高温的烧烤和时间的沉淀,发生着难以想象的变化。

这是关于时光的故事。

酒店旁边的路上,玉兰树张开巴掌大的树叶,田野里立着一人多高的玉米,而就在几个月前,它还是一树白色紫色的花树呢。时间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将所有的一切都染上它的特质,烟囱还在,窑洞未变,但当你再次看见,已是花非花,叶非叶,甚至人也不是固定的那个人了。

时间是人类永远无法征服的自然,经过了时间长河的洗礼,世界才会呈现出令人目瞪口呆的变迁。

在参观姚家村的时候,我和几位诗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金溪水依然开阔,岸边一株高大的樟树吸引了我们的目光,诗人们笑说,看到古樟树就到了村口了,果然不一会就有人发现在河流的拐弯处一块巨石上刻着“姚家古埠”四个字,诗人涧星踏上一块石头,眺望远处的金溪,我不知道那时他想了些什么,但恍惚间,我突然觉得,那些从这个古埠上岸的人群里,一定也有他这样回头眺望金溪的诗人吧。而他们,又曾经写下过什么呢?

流经开化很多乡镇的金溪,一直以来都是航运通道,繁忙的航运带来了经济的富足和人口的增加,也带来了文化的交流和美的开悟。

那些盛大的场面,热闹的人生场景,总会让人情不自禁感触。时间塑造着生命,所有的植物与动物,都在慢慢走完自己的一生。那些路过的,没有被看见的,永远大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

这就是姚家的姿态吧,它隐藏在人和自然之间,处处留下人与自然的印记,烟囱,红砖,青石台阶,大樟树,祠堂里围坐着打牌的老人,几处断墙下盛开的夜来香,它们是人们与自然相处留下的痕迹,是日复一日漫长生活里深入人心的温暖力量。

三儒山断章

沿着一条几乎没有车辆交汇的水泥路行驶十几分钟后,读经源村猝不及防地闯入了我的眼帘。

读经源村,属开化音坑乡儒山村自然村,当我们一行十几人到达读经源村山脚的时候,可容纳十几辆车的停车场只有我们这三辆车。

停车,入村,沿着一条坡度不高的青石小路,路的尽头,一株枫树已长满新叶,粗大的树干上贴着它的树龄:年。

不禁驻足,拍照,想,秋天的时候,它该是何种景象呢?

一小段台阶后,拐弯,下了雨的路面长满青苔,有些丝滑,小心地走,满目的绿里突然跳出来一截黄澄澄的墙,半遮半掩,夏天的浓绿几近将它淹没,墙后,密不透风的沉绿之间,黄色的土墙越来越多,一层一层,由着路的蜿蜒,一栋栋黄泥墙土木房站在路边,而屋后的高山上,巨大的树木像一道绿色屏障紧紧贴着整个山村,那些树木如此高大,如此密集,如此苍翠,仿佛要将那些黄色的小小的房子衬托得更加可爱而拼了命地生长着,存在着。

一下子噤声了。这样的景象是有几分肃穆的,不由得人一惊。又走得几步,忽地一株巨樟斜插而来,黝黑嶙峋,冠盖大张,昭示着这个地方时间的久远性。千百年历史的显露,有时仅仅在于一棵衰老的树。

古老,质朴,原始,幽静。我不知如何形容我看见的读经源村,带领我们的村支书说,这个村内有46栋土坯房,全部以纯土木结构为主,是开化县音坑乡拥有土坯房数量最多、保存最完好、村民居住率最高的传统古村落。

“中国传统村落儒山村读经源村”,当我看着挂在黄泥墙的木头牌子,看到上面刻着“二O一九六月”,我明白,读经源村给我了最好的礼物。它还没有被更多的眼睛看到,没有被蜂拥而至的猎奇游客占据,没有被千篇一律的山村改造影响,成为又一个不伦不类的新旧交替的“新乡村”。

它就那样留在了自己的时间里,不慌,不乱,不被打扰,也不为欲望所动,它有着自己朴实而稳妥的美,它是日复一日生活的本来面貌。

我希望它永远不被打扰,来到这里的人们凭着对它的缘分,来了,走了,喜爱着,又来,又走,“世界上有些地方,走过以后会像走在回忆里。”读经源村,一定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吧。

我们在村里走着,爬到村里一户人家的房顶,尽情地看着村庄的全貌,视线里那片由黄土夯就的墙如此显眼,如此粗糙,却也如此温柔,如此古老,它仿佛将我们小时候的记忆深深地藏在了里面,它忠诚地服务于最平凡的生活,再没有过多的烦恼和压抑。

我被黄泥房、山峦、落叶、林间班驳的阳光勾住了眼睛;被风声、鸟的婉转啼音、溪水远远近近的流淌声、落叶静静飘下的声音塞满了;被山村里安安静静坐在门口的身影,石板台阶上前前后后晃动着的身影,被那些像植物一样在大山里漂移的身影,迷住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卞之琳《断章》

开化音坑乡儒山村带给我的感受太多了,我无法一一述说。我觉得儒山村读经源自然村,就是这样一个断章吧,它是我们对于乡村的想象,是我们的梦,是梦的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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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窑里,窑里红

这次采风活动中,陈才老师似乎对“红窑里”特感兴趣。在他的前议下,我们首先走进了姚家村的“红窑里”。

听说“红窑里”,是音坑乡姚家村一处红砖窑改造成的民居。望文生义,一座红砖窑,“窑”、“姚”又同音,称其“红窑里”,与当下红红火火的乡村旅游热,似乎很应景、很贴切。

走往音坑乡姚家村,远远望去,有一处醒目的地标——红砖裸砌的一座大烟囱拔地而起,巍然屹立,这便是“红窑里”。靠近“红窑里”,我像见到了一艘红砖打造的“航母”停泊在村口,大烟囱犹如船头高高竖起的“桅杆”。走近大门,“红窑里”整体看去很是壮观:26孔连座窑洞,有上下两层。“红窑里”主体北面正中,建有一很宽敞的大踏步楼梯,像是大型客机上的舷梯,可步步拾级走上二楼机舱。

走进“红窑里”,进入窑洞,像是钻进了防空洞,别有一番洞天:窑里由通体红砖砌成,其内所有的门窗都是拱形的。初进是砖窑的外廊,整体相通,每孔窑的间隔处有一道拱门。为解除窑里居徒四壁的寂寥,墙壁上布置着建国后各年代的宣传画片,让人在里面有种穿越时光的追忆感,也为窑洞平添了不少生气。底层每道内洞进去,都是独立的包间或茶室,装饰简洁;上层进去则是一间间客房卧室,为持整洁墙面上另贴了层墙砖,为了防潮也有用木板置顶的。另外,底层设有大餐厅,二层还设有可聚会用的大活动室。总之,“红窑里”就像一座宾馆,里面设施一应具全。谁会想到昔日冒烟的一座旧砖窑,今天会成为一幢有星级宾馆功能的大民宿——其精巧的设计构思和打造,可谓匠心独运,巧夺天工。

走进“红窑里”大院,一条笔直宽敞的柏油路向里伸展,右侧便是“红窑里”主体大民宿,左侧是块大草坪,边上镶着花卉树木。“红窑里”大院内,四周柏油路旁设有不少车位。东头大烟囱往右拐进,红窑主体南面有一内花园,是院中的小家碧玉。草坪正东有一幢三层办公楼,像是“红窑里”一道旭日东升的屏风。沿着草坪北面进去有一农家乐,算是“红窑里”的外花园。里面种有不小可供游客采摘乐的蔬菜瓜果;还放养着一群鸡鸭,正是农家菜现取的好食材。藤廊过道曲径通幽,里面竟会有一处马厩,旁边还设一小跑马场,供人游玩。

我在“红窑里”民居和整个大院内转了一大圈,感触良多。

想起我工作的浮石街道,同样也有个窑里村(原上窑、下窑两村合并而成)。从地名,便知村里有过烧窑的历史。然此窑里非彼“窑里”。尽管都说红砖黛瓦,烧红砖的窑自然可称“红窑”。然窑里前冠上一个“红”字,却多了许多丰富的内涵和新意。

我是年参加工作的,那时改革开放后不久,城乡发展迅猛,国家建设各类建筑与农民建房蓬勃而起,原村中的小土窑烧出的土砖瓦,根本满足不了规模宏大的建筑需求。各类建材供不应求,红砖更是稀缺抢手,砖价随之暴涨。于是砖窑应运而生,如火如荼在各地乡村迅速崛起。

记得工作后的第二年(年),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乡镇工业发展热潮,最为立竿见影的就是兴办砖瓦厂。窑厂可就地取材用工且无销路之忧,于是各地立窑、轮窑林立,瞬间走红。一座座山丘、一个个土垛很快夷为平地,发展到一丘丘粮田挖成了水塘,随着粘土不断采挖,表土随之不断流失锐减。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后,历时二十年的窑厂烧挖,大面积耕地在砖窑滚滚浓烟中化为灰烬,土地资源严重流失。这种资源掠夺性生产,十多年后在大量耕地粮田损毁的残酷现实面前,人们开始渐渐有了觉醒,形成了耕地保护意识——国家相继出台了保护耕地相关政策,对各类大小砖窑厂进行了集中清理整治,这股开窑烧砖热才得以扼制。

砖窑厂停产关闭,留下的旧窑或拆除或遗弃,一时成为投资生产者的痛。砖窑厂“其兴也勃然,其亡也忽焉”,在改革发展中,同样应验了这一兴亡周期率。农村砖窑厂由兴至衰,走到了历史的尽头,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旧窑址或耗资费力整成平地,成为贫瘠的生地薄田;或成为一堆荒芜的废土弃地,无人问津。时间,总能让人们在阵痛和困惑中接受现实。

然而,今天我们所看成到的“红窑里”,却能在千万下岗砖窑中异军突起而不堙灭,实现了一次最成功、最华丽的转身——昔日冒着浓烟的旧砖窑,而今“窑”身一变,成了“窑洞民宿”。她保持了原窑洞的结构和风貌,将每个窑孔改造成一民宿居室,可开休闲会馆,能作旅店房间、饭馆包厢,也能办陈列室、纪念馆……奇迹般跃进当今乡村游的行列,名副其实成了农家乐中走红的“窑里红”。

事实证明,思路决定出路。我不得不为“红窑里”能在浴火中涅槃,实现华丽蝶变的“窑里红”而惊羡;更为姚家村人有建设新农村的这种大智慧和致力乡村振兴的这一好谋略而点赞!

戴如祥.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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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溪诗语——走进音坑下淤之一那天随市作协“走进联盟花园”采风团,走进音坑乡下淤村采风,仲夏的天空,时有阳光朗朗,时而又细雨微风,率真、热情而又温馨,像下淤人爽朗质朴的面孔,处处山明水净,树树生机勃发,让人立时感到山水田园之间弥漫着一股朝气蓬勃,又诗意盎然的浪漫气息,山水多情,乡亲们热情,在山清水秀间踏歌而行,注定这是一次难忘的采风!下淤真的像一首诗,走进这里就会让人猛然想起唐孟浩然著名的田园诗《过故人庄》里的诗句:“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而一碧金溪就是下淤这首诗真情脉动的旋律。站在金溪桥头,抬眼远方,见青山逶迤,浓绿如云,水雾如烟,山意悠闲,白鹭翔集,谁家农家乐彩色的旌旗,随风飘扬,让夏日的天空更是神彩飞扬,而潺缓有声的溪水就是从钱江源头那一脉化不开的绿色中流淌出来的,像一匹飘逸悠长的绵缎,款款地从眼前奢华地铺陈而过,然后一路欢歌,一路追寻。走下桥头,在金溪岸畔留连,一碧清溪,两岸葱郁,垂柳依依,流水脉脉,清风徐来;清澈的溪水里,花草树木,山峰屋舍,在交相叠印、波动、揉搓;粉墙黛瓦,柳梢枝头,游走的行人,在绿色的漪涟之下变幻出一幅仍意涂抹的江南水墨写意,天工造化,自然天成,而又扑朔迷离;点点细雨,水波潺缓,溪流又像是一首淡然的现代朦胧诗,朦胧淡雅潇洒,而又流畅简约从容,气定神闲地任其自我吟唱。溪边公园的树丛中,偶而可看见三两盏仿古的宫灯,静静地伫立着,像是翘首以待的佳俪的眼睛,要是在晚间,那温暖柔和橘黄色的灯光,就像是在绿色间眉目传情的古典仕女的明眸,多情羞怯而又含蓄,恍惚间时光穿越千年,去追寻下淤的漫漫长路。“淤”原意为淤塞、淤滞之意。想见,早先的下淤是个溪水横流,泥沙堆积的地方,下淤村的先辈们就在这样的地方沿溪而居,世世代代辛勤耕作,繁衍生息;山洪肆虐,荒草野蛮地生长,溪边的古树一定记得,多少年了,这里水涨水落,花落花开,溪流伴着泪流,蛮荒伴着艰涩,叹息伴着期待。人们终于盼来了新中国的阳光,盼来了改革开放的大潮,盼来了新时代的号角!满山勃发的根脉与全村渴望的心跳,终于一起萌发了,人们等得太久了,那股力量蓄积得太久了!当新时代的号角吹响,人们再也等不及了!金溪不再像往常那样呆滞般的宁静,环境保护,村庄改造,未来规划,像金溪五月的大潮,释放出了全部的能量,村庄整治,垃圾分类,污水处理,有条不紊地推进。违障拆了,道路直了,田园美了,金溪笑了,人们乐了,如今的金溪清新脱俗,脱胎换骨,连这里的人们自己都不认识了,下淤村变得像这深山里一位待嫁的新娘,婷婷玉立,美艳动人。外出打工的人们又回来了,外地的艺术大咖们也慕名而来,在这里建房舍,造展厅,建工作室,要在这里青山绿水间亲近自然,安营扎寨,激发灵感,开辟自己新的艺术天地,钟灵毓秀,灵山秀水一定能让你长上艺术腾飞的翅膀。走在金溪岸边的林荫道上,身边相伴的是文化长廊,墙上有金溪历代的文化名人,有下淤村古宗祠的图片,有名门望族的家规家训,有守护碧水的护水公约,有宣传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动画面,这道文化墙像一条历史的经线,把千古的下淤串成了一部厚重的经典,也诠释了金溪一江碧水遥远的源头。南宋大儒朱熹在《观书有感》的诗中写道:“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就是金溪人文传统的源头。当年朱熹老先生在马金讲学,留下了千古佳话,而马金与下淤只一山之隔,先贤的教诲,就像金溪的长流水,滋润着这方热土。孔子在《论语》中就说过了:“获罪于天,何所祷也。”意思是说你得罪了大自然,再怎么祈祷都是没有用的。有了绿水青山,还要有守护这一方山水的子孙与传承,这就是历史留给我们的启示。永远不要忘记习总书记说的:“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的谆谆教导。金溪是宁静的,是那种用纯净的山溪水漂洗过的宁静,而今天的金溪又是喧闹的,看溪边公园里的那些休闲、娱乐的场所,你就知道,平日这里人来人往,游人如织,店铺、餐馆、展厅、茶楼,游客们嬉耍逗乐,你追我逐,笑声追着溪流的喧哗,忘情地乐在其中;不远的瓜果大棚里,葡萄、青菜、香瓜、草莓----仍你采摘品尝,眼福、口福、手福不饱不还;大棚的主人也可在这里现场直播;现场销售,远方的客人通过视频,看见了农家这新鲜诱人的瓜果,就忍不住下了订单,如今周边的农场已组成了新的花园联盟,乡政府组织各村抱团发展,路子越走越宽,日子越过越好,任山高水远;你如有空闲,也可以在清溪旁的茶楼,泡一杯新茶,慢慢品来,茶香氤氲里,听流泉叮咚,鸟语啾啁,你会走进别一种境界,一种人与自然相融,天人合一的境界,那种惬意是无法忘怀的,也是无法替代的。今天的金溪已经名副其实,真的流金淌银,下淤这一带成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实践的样板。一幅未来生活的美好愿景,正沿着金溪徐徐铺开,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追寻美丽乡村的梦想,一步一个脚印让这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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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见到过五彩斑斓的夜莺?——赵晖我必须承认,两个月前,当我离开中国回到故乡丹麦时,我对叶子的思念反而是变本加厉,有增无减。我深爱的人,那个名叫叶平衡的中国姑娘,我以前都叫她叶子。过去的二十四年,我对她的寻找从未停止。我跟随夜莺在中国的分布区域,在许多省份都留下了忙碌的足迹。直到最后,我认为这一切该结束了,就像他们说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可是当我撤退至几万公里外的丹麦,枯坐在连绵不绝的清晨和黄昏,属于叶子的气息却一次次对我发动起围攻,令我呼吸困难,无处藏身。于是我决定,必须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毕竟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哪怕是虚度一生又如何?在一家专供流浪者和旅行人交流的中文网站论坛上,我发了一个贴:《音乐埋下的坑》,配上叶子美丽的照片,以此来扩散我的寻人求助信息。帖子里,我讲述了叶子因为一场音乐会而失踪的故事,听起来像是一段虚无缥缈的传奇。我并且告诉那些网友,叶子肯定还活着,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给我寄来一封信。信里总是一片灰褐色的羽毛,有着闪亮的光泽,显然是飘落自中国广阔地域上某一只引吭高歌的夜莺。而叶子给我的最后一封信,里头却只有两组数字:及。网友在论坛里的讨论很热烈,却没能给我带来惊喜。他们有人建议我跟随信件上的发件邮戳去寻人,也有人认为那两组数字应该是叶子居住处的电话号码,所以催促我赶紧拨打全中国各地任意区号下的及。遗憾的是,这些路子我都尝试过了。事实上,中国现在很少有六位数的电话号码。后来有一位很健谈的老太太,她在跟我视频连线时,正在编织一件烟灰色的羊绒毛衣。她说那会不会是一串摩斯密码,就像她有一个不成器的孙子,在写谍战小说时经常这样去糊弄读者,瞎编得就跟真的一样。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摩斯密码的每个字节都是四位数的,因此我最终放弃了对其孙子的请教。对叶子的思念像是一场纷乱的雪。你要是在年青时深爱过,肯定能感同身受。那种辽阔的忧伤,柔软的疼痛,会一直蚕食你的睡眠,直至逼迫你日渐消瘦。时间开始进入六月,有一天,突然有个来自浙江的网友让我吃了一惊。他的留言很简单,说人我帮你找到了,你来浙江省的开化县,到了给我电话。不用谢。我当然不会病急乱投医,万一他是个骗子,也或者说是疯子呢。可是无论我接下去怎么打听,他姗姗来迟的留言永远只有一句:等你到了开化再面谈,我劝你耐心一点。就这样,我风尘仆仆地赶到中国,又转机降落在衢州机场,并且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可是到了这时我才发现,来接我的人,竟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上帝啊,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面对如此荒唐的国际玩笑?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满眼是翠绿的青山,树木正在愉悦地生长。我遇见一条条的隧道,也看见远处山峦上蒸腾的云雾,似乎是在端详着我的发呆。这时候男孩告诉我,开车的司机是他父亲。他姓钱,名叫钱之源,意思是开化的山泉是钱塘江的源头。我很疲倦,问他为何那么肯定,叶子是在开化?他就晃了晃脑袋,说这事情就连傻瓜都能判断出。还说他家是在开化县的音坑乡,而我的帖子是叫《音乐买下的坑》,这不就是我该去音坑的理由吗?我差点就被喝进嘴里的矿泉水给呛死,心想辗转几万公里,最终却栽在一个即将小学毕业的臭小子手上。钱之源却对我做了个鬼脸,接着又得意着说:你这人不够幽默。实话告诉你,我们开化县的地理坐标为北纬28度54分30秒至29度29分59秒。这在我们学校的乡土教材里写得很清楚,傻瓜都能背熟,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那一刻我像是被眼前的少年迎面敲了一棍。我看见天空蔚蓝,跟记忆中的湖水一样。而湖水中间,好像正有一只夜莺的倒影,唰的一声飞过。这让我无比迅速地想起了北京。二十四年前的年5月,有个长发飘逸的希腊籍美国音乐家,在北京太庙举办了一场名办“紫禁城”的音乐会。他叫雅尼,有着诗歌般的灵魂。那是怎样的一场狂欢与盛典,天呐,我到现在想起,也几乎激动得就要掉下了眼泪。那天让叶子陷入疯魔的,是雅尼根据安徒生童话故事所改编的中国笛子曲——《夜莺》。那真是一首令人尖叫的曲子,可谓人世间的奇迹。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令人颤抖的夜晚,在海潮般的欢呼和掌声中,叶子热泪盈眶,简直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整个人像是被神奇的音乐给掏空,最后用尽全身的力量抱紧我说,我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遗憾,麦丹,你为何还不向我求婚?(因为我来自丹麦,所以叶子给我取的中国名字是叫麦丹。)可是命运的车轮总是随时都会拐弯。那天音乐会结束,当我冷不丁告诉叶子,夜莺并不是如她所想,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以及长及拖地的尾巴时,她却咬了一口冰淇淋说,你在撒谎,我不许你胡说。我又跟她解释,夜莺的长相其实很普通,灰褐色的羽毛,体型一般,只是比麻雀稍微大了一点。叶子愣在那里,似乎被冻成另外一块冰淇淋。很久以后她才笑呵呵着说,那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很天真,被雅尼的音乐所迷惑?我说这跟天真无关,只是音乐给你埋了一个坑,让你心目中的夜莺变成了彩色的。于是第二天凌晨,当我突然醒来时,发现身边的叶子已经不见了。叶子留了一张纸条:我将为你寻找一只五彩斑斓的夜莺,请静候我的佳音。所以说,我跟叶子的故事,说出来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年,当整个北京城都在传唱艾静的那首《我的》时,我的爱人,就那样童话般地消失了。在音坑乡,我诧异于当下中国乡村的缤纷和美丽,她像是在某个清晨里展开睫毛苏醒,整个人焕然一新。村里河水流淌,河边柳树慵懒,踩在我脚下的石板街,又似乎刚被一场雨水清洗过一般。后来钱之源带我穿插进曲折的弄堂,在与一群游客擦肩而过时,我发现那些古朴的民房被保留下来重新设计,成了许多艺术家的创作基地。我还见到一个著名的女诗人,我愿意叫她梨花。梨花在山坡下打理着一片小酒馆,每天的生活就是跟人谈天说地,爽朗的笑声一直飘得很远。然而我不得不承认,鬼精灵一样的钱之源的确是我的恩人。你都无法想象,那天在梨花酒馆的照片墙前,面对其中一张上个月才拍的照片,他指着一个坐在角落里正在品咖啡的女人说,你自己看,她是不是你的叶子?往事像一艘飘荡在水面上的船,我安静得如同荡漾开的波纹。照片中的叶子,依旧是往昔的容颜,岁月竟然未曾改变她的眼神。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感觉在流淌的时光中一片茫然。后来我继续搜寻,确定在另外一张照片上,再次见到了叶子。只不过,这个叶子已经换了一件T恤,她还戴着一副优雅的墨镜,正对着窗外的阳光出神。不用怀疑,叶子曾经来过这里,而且不仅仅是一次。我问梨花诗人,认得这个女人吗?梨花笑眯眯着回答:每天那么多的顾客,原谅我没有什么印象。我在叶子曾经停留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看见傍晚的风在身边游荡,甜蜜而且忧伤。钱之源背靠着一只沧桑的木轮,摊开双手做了个鬼脸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用谢。这时候,一片透明的梨花酒馆里正好响起雅尼的那首《夜莺》,如同天籁一般。音乐开始追赶着夕阳,钱之源后来看着我说,喂,麦先生,你怎么掉眼泪了?夜色终于降临,而我坐在桥头,果然等来了夜莺的鸣叫,那悦耳的声音,似乎是音坑乡专门为我准备的背景。我由此想起故乡的安徒生,他有一篇童话叫做《皇帝与他的夜莺》,说的是中国古代有位皇帝很喜欢看书,有天他发现一本来自国外的书上写着:中国的皇宫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而其中最令人羡慕的,则是一只夜莺无比动听的鸣叫。皇帝感到非常好奇,于是命令臣子们要马上找到夜莺,并且把它带到皇宫里。音坑乡的灯光是橘黄色的,我看见夜里结伴而行的游人,他们轻微的脚步声让人感觉稳稳的幸福。然后我又想起中国的古代,曾经有一种名叫“听瓮”的侦听术,是把一个大缸埋进地底,然后让听力很好的战士躺在缸里,就能提前听见远处的行军声,以及战马逼近的铁蹄声。我想,那样一口聪明的大缸,能够决定战争胜负的大缸,是否也可以叫做音坑?我在三天后的一个早晨醒来,醒来时看见坐在床头的,是分别了二十四年的叶子。叶子笑得十分安静,她抬手摘去我的一根白发时说,你瘦了,但我更喜欢你现在年过半百的样子。好心的读者,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篇童话,那我也不想反驳。但我只想告诉你,最近几年,叶子成了一名导游,所以她常有机会带着各地的游客,前来开化的音坑。她给我的每一封信,都是拜托游客在回到家乡后寄出的。六月的夜空无比宁静,那天我跟叶子躺在音坑乡的金溪边,看见河里游着金色的鲤鱼,以及银色的白条鱼。叶子躺在我怀里,而我感觉是躺在一个青花瓷的大缸里,所以我能听见遥远的年5月,属于雅尼的“紫禁城”音乐会再次响起。那真是一场梦幻般的演出,当舞台上出现中国皇宫的背景时,橘黄色的灯光开始缓慢地漂移,你知道它代表的是夕阳。然后“夜莺”的笛子声就破土而出,她穿透北京城的夜幕,简直是美不胜收。相信我,那是一把神奇的笛子,被赋予了魔法的中国笛子。她虽然只是一根简单又传统的竹管,配以几个圆形的音孔,却始终在千变万化地流淌,带着五彩又动感的光环。然后它积蓄力量,开始爆发,开始冲刺,将之前一直陪伴它的钢琴,小提琴,以及大提琴,全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直至最后一刻,那把笛子变得异常勇猛,她似乎攒足了毕生的力量,一骑绝尘,直冲云霄。河水的奔涌仿佛是来自紫禁城的欢呼,这时候我喊了一声叶子,我说你快看,那是不是一只绚丽的夜莺,一只五彩斑斓的夜莺?叶子笑了。她抬头,仰望着星空。她好像是热泪盈眶,然后抱紧我说,麦丹,遇见如此美丽的乡村,你为何还不向我求婚?年6月27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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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雨中,在下淤(外二章)◎麦田暴雨如注,早晨的村庄被炒豆似的雨声唤醒。黛色的青山,流淌的金溪,静穆的屋舍,弥散的炊烟,随风摇曳的树枝,勾勒了一幅淡妆浓抹的水墨。洪峰未至,金溪平静依然,不见奔腾,不闻咆哮,安静地向它未知的远方流淌,但它谨记,走得再远,终要还乡。生命何其短暂,渺小,唯有流水是不朽的,永恒的。属于父辈的乡村,藤蔓一样缠绕在我记忆里的乡愁。乡村的不速之客向村霞洲艺术馆,是现代,还是复古?泥土被重塑为艺术,被赋予生命;古朴被打造成时尚,被篆刻成记忆。梨花公社大门紧闭,那个写“梨花体”的女诗人,身背画夹,云游写生去了。留守的老物件打稻机,着了多彩的色调,当堂高悬。耳边似乎传来打稻机有节奏的轰鸣,它盖过了噼里啪啦的雨声,我仿佛闻到了少年时代的汗味,稻香。行走于平整硬化的村道,穿梭在鳞次栉比的小洋楼之间,下淤已不再是父辈回忆中的村庄,农耕是一种营生,也是一个美的展示,更是一份久远的记忆。雨依旧喋喋不休,它和六月乡村的缠绵还将延续,对岸的未来农业园笼罩在一片烟雨中。雨雾里最美的是乡村,下淤村最美的是未来。红窑里红窑里的记忆是有温度的,火早已熄灭,我却依然感觉到灼人的温暖。一抔黄土,注定要与水为伴,和煤为伍,注定要和火来一段炙热的对话。泥土也有坚硬的理由,有浴火的历练,有置身炼狱的勇气。泥土是生命之源,黎民需要稻菽千重,亦盼广厦万间。一块红砖就是红窑里如火如荼岁月的缩影,一抹红色就是红窑里至纯的本色。红窑里的红色,由表及里,由里及心。高大的烟囱像一个守望田野的红色巨人,又像一只触摸时空的擎天巨臂,它是红窑里最引人注目的红色地标。高亢的劳动号子,窑洞的烈烈火焰,都已随记忆的风飘逝。今天的红窑里安静如初,一杯清茶,一盅小酒,一盘瓜子,一碟土菜,三两个人,几段子家常,不管和红窑里关联与否,都消融在红窑里的红色海洋里。读经源古村把苦读经书的声音托付给山风,把石头交还给石头,把生土墙还原为泥土的原色。垒石为基,夯土为墙,以泥为房,结庐为村。读经源村是最具智慧的隐者,群山簇拥,星辰作灯,泉水伴眠,鸟鸣陪读。读经源村是一部硕大的经书,每一块石头就是一个标点,一段窄小的村道就是一个休止符,我不知道是第几个翻阅诵读的人。四十六幢土坯房就像经书的四十六个章节,我只是个匆匆过客,没有时间一一卒读。但翻开任一章节,都古朴,雅致,趣味无穷。村口高大的枫香树,葱茏虬劲,像一个守望百年的老人,不分昼夜地迎迓那些熟悉的风雨归人。那些苦读诗书的,早已功名成就,被写入族谱;那些还没写入族谱的,背着行囊,远在他乡讨要生活。他们把乡关留给坚守的老人,把乡愁随身装在行囊。我放慢脚步,再放慢脚步,穿行在弯弯曲曲又高低起伏的石路。在慢生活的读经源村,唯有把足音放轻,把身姿放低,把心放慢,才能走进每一块石头,每一片瓦,每一棵树,每一畦菜地,每一幢返璞归真的土坯房。/6/27,于大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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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洲的枫杨林孙红旗都说道生一,一生二,万物皆生。人类世界里,追求万物之美,抑或是最坚固的欲望。梦想中的蓝图,在日月轮回中,渐渐绘制成绚丽的作品,万物皆生,万物皆美。下淤人也是如此。溪滩上的那片枫杨林,有一种安静的美,她是大自然的杰作,也折射出下淤人凝聚的创业精神。古时下淤亦称东山霞洲,宋代,百五公入赘金氏之女,遂安居下淤,代代繁衍生息。百五公的到来,改变东山霞洲,也壮大了自己的族系,下淤,渐渐只剩下叶氏一姓。近千年的时光,族大蕃衍,之间的辉煌路径无人知晓,但一村独姓,周边的乡郡绝无仅有。下淤,残留着我的童年记忆,每次踏上这片土地,都会无意间在溪边枫杨林里寻找,怎么也撞不见最大那棵枫杨的影子。神情的恍惚与迷失,仿佛化作气态,要将自身融化在这片林子里。枫杨根系发达,不用栽培哺育,大水淤泥中,自生自长;枫杨命浅,树龄与人龄相比,远不及人的寿命。因而,在枫杨林中寻找记忆,只能是安抚童年心底的那个梦。我的家,就在下淤对面的大路村,与下淤一江之隔。我的童年,大半时间在那里度过。下淤,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隐藏在长长的防洪堤背后。密集的房屋,鳞次栉比,一幢挨着一幢,月亮山茂密的森林,透露出神秘与静穆,童年时,我从来没有走进过下淤村。其实,大路与下淤,同属金溪两岸,一个溪西,一个溪东;有相似的枫杨林和足以让我们耍野的大片草皮。尽管一溪之隔,同龄人却玩不到一块。我一直以为,下淤是个既神秘又令人生畏的村庄,一村一族,再多的人也只有一个“口”,就像一窝黄蜂,遇有外来滋扰,后生们倾巢出动,脸上洋溢着决战前的兴奋,这样的气势,实在让旁人望而生畏。尽管与下淤不搭界,却有着无法回避的纠结,那就是砍柴。大路村烧火做饭的毛柴,必定取之下淤的南山。横跨狭窄的木板桥,穿越溪滩的枫杨林,进入山道,翻过山岗,徒经坪坝,登上崎岖的羊肠小道,往前就是江头山,江头山不属于下淤。山,本来是天下的山;柴,也是天下人砍(禁山除外),与下淤无关。但是山上的松树,却是生产队集体种的,若是剃了松枝夹在柴担里,经过下淤时,辛辛苦苦砍的柴就不再是你的了。因此,每每通过那片溪滩,就像穿越敌战区。那时候,这片枫杨林,就是最好的掩护。溪边的老枫杨什么时间老去,新枫杨什么时间再生,只有下淤人知晓。不过,90年代有一名摄影家拍了张著名的照片,说他著名,是因为这件作品经常被人用于商业,且引发官司。照片的主角,就是浩渺金溪背后的那片枫杨林。绿意间,老枫杨枝叶凋零,像巨人的龙杖,高擎着刺向天空;四周,无数的次生枫杨,枝繁叶茂,碧水相映,蓬勃生机。生与死的对比,彰显了这件作品的创意。许多人说这张照片拍得好,却很少有人说得出好在哪里。同样的道理,每每徜徉在枫杨林里,我都会用相同的视觉,抚摸每一棵苍老的树杆。我无法判断,现在看到的枫杨,或是老枫杨的儿辈、孙辈、重孙辈,抑或数代同堂。好在,我读懂了照片的意境,儿时的老枫杨已荡然无存,而眼前次生林,正默默地暗示着下淤的聚变,成了下淤山水公园里不可替代的一道风景。“联盟花园”首站采风,让我重温了下淤的风光。下淤的风光,无非是自然山水与人文景观,自然山水有金溪,溪滩上的枫杨林,村后的月亮山;人文景观彰显的是游步道的石刻、匾额和写刻在仿古建筑上的诗赋楹联。让人不解的是,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河道依旧是那条河道,溪滩还是那片溪滩,月亮山的变化无非是山脉上多了一条游步道,而金溪上的不同,成全了一只只漂游的小船。看似没有多大变化的下淤,竟然聚拢起独一无二的人气!这么推想,变化不只是下淤的山水,更像是溪滩上的枫杨,次生代的人与次生代人流的生活方式,构筑起一道璀璨的风景,而对唯美的追求与梦的诠释,成全了下淤人一个又一个的商机。耀眼的光环,往往会淹没发展过程中的艰辛;对商机捕捉,公开的或是秘密的故事外人不得而知。戴着几个“国”字号的下淤,已经是光彩若月,声名远杨。当下的定位是:用艺术点亮乡村,用文化滋润乡村。这些概念化的东西,看似十分枯燥,却是下淤未来蓝图简约的表达,这样的蓝图,不只是绘制于政府之手,同样折射出下淤村民的心境。毕竟,身处绿水青山的怀抱,谁都不愿意拒绝门前富裕!我想,下淤的核心文化,不仅是概念的定位,而在于上溯下延的宗族,在于一村一个叶姓,在于一步一步凝聚起来的精神。这是下淤独有的、不可取代的。就像溪滩上的那片枫杨林,生长在金溪河畔,依附在月亮山下,汲取天地之灵气,在不知不觉中繁衍、更替、扩张。好在,百五公的坟茔已经修缮,村里建起了壮观的叶家宗祠,若是聚焦于此,可从霞洲出发,觅天下一“叶”归根,那可能是枫杨林之外的另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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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淤初行6月19日,衢州作家“走进联盟花园”系列采风活动,在开化县音坑乡下淤未来乡村启动。我有幸与各位大家同行,又多了一次走进钱江源的机遇!早闻钱江源头,马金溪畔有一下淤村,享有“中国十大美丽乡村、中国乡村旅游模范村”的盛誉。我还是第一次来下淤。想必这盛名不是浪得的,百闻不好一见。钱江源头的下淤村,自然不缺好水。马金溪自流进“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条新时代的河流,干脆就叫上“金溪”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不是么,正是这条清澈灵动的金溪,让下淤温润碧透,成了一方游客络绎不绝、流连忘返的金色绿洲!梅雨季初入盛夏,晴雨无常。在美丽的金溪畔,感受着“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妙处,别有一番情趣。下淤村依山傍水,风景怡人。青山倒映,染绿了半壁金溪。两岸垂柳依依,绿荫夹溪而伴。溪中的水鸭子“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悠闲地在水中游弋,不时窥视游人对她的注目。一条条木筏小舟三三两两地逗留在溪畔,等着游人的光顾,青睐她的家园……这点点滴滴,无不渗透着“水岸风情、休闲下淤”的万钟风情。溪水潺潺,缓缓流淌,如白驹过隙,似水月流金——这是我对“马金溪”直观的解读。走进下淤村,乡野新村的气息扑面而来。被雨水刚冲刷过的村庄,道路清洁、环境清净、空气清新;农舍新修的小院墙,令人耳目一新;修葺一新的老宗祠,透着新农村的文化气象;农房整治后,路旁边角旮旯里的闲地,变成了一畦畦“一米菜园”,与农家小院、路旁花木相映成趣,把村庄点缀得更加艳丽。深入村中央,在旧宅与新楼参杂着的一条深弄里,独立着一面文化墙——墙身是用鹅卵石砌成的,石墙里散淡地嵌入几个老酒坛,墙面正中浮起一块由七彩方块组成的大方格扑面而来,很是醒目。沿文化墙往前挪,突现一处通透的阳光玻璃房——“向村霞洲艺术馆”,颇具现代文化气息。路旁墙根处攀爬的绿藤上,一串鲜艳夺目的凌霄花从翠绿中探出,绽放着新生勃发的活力。馆的正门,却是由一根根大长竹竿竖立排成;门匾则是一块很粗糙的木板拼制的,古朴简洁。这“向村”馆的设计,恰是现代与传统的嫁接,让人陡增一种时空的穿越。馆内陈列着各具形态的木刻艺雕。玻璃房内的隔墙,又都是用拳头般大的鹅卵石垒砌的。门进去就是两道这样的高墙,隔成一条高深的巷弄。墙上爬着青藤,顶上则是通透的玻璃板遮盖着,让人有一种置身室外的感觉。门外有条绕着墙根的小径,迎头是面鹅卵石砌成的高坎,上半腰水管里排出一绺水似瀑布飞流而下,令人有置身山涧之感。高坎上正是“梨花公社”农耕文化纪念馆。玻璃阳光房旁是一大露台,露台架顶的上空搁着诸如木轱辘、谷风车、打稻机之类的农耕具,摆成了象征农耕文化的“梨花木轮法阵”。台面上无序摆放着几个酒坛,架柱上悬挂着箩盖、竹篓等篾器农用具,试图引领人们回归到农耕时代。正遇一场大雨,露台阳光棚恰是让人躲雨的好去处。大家饶有兴趣地谈论着,欣喜下淤村接纳了赵丽华的“梨花公社”农耕馆、周相春的“向村”艺术馆,让这些作品曾在国内外获过奖的网红艺术家走进乡村——给乡村提供了新时代的文化元素,浓厚了新农村的文化氛围,呈现出了乡村文化振兴的新气象、新风貌。这只是我这次下淤初行留下的点滴印象;我只能在这场梅季夏雨中与你匆匆告别。尽管此行令我意犹未尽,如此下淤会给我留下了一次再来的机会。这样我便可更从容地走进汉唐香府传统文化体验馆,在檀香缭绕中,细细品茶,欣赏并感受插花、抚琴、书法的雅韵,在此穿越体验一番浓郁的汉唐风情,尽情而归!戴如祥.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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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淤村(外一首)

/阿剑

我知道这个早晨,你不会来读我的诗

当下淤村像雨水中新拔节的植物,从泥地里升起

太多事物在这个早晨,用它们自己方式言说

我们坐下来,听四个省的风,呜呜地吹响高压电线

听满山草木还坚持

清澈的本地口音,像那些最初遇见的人

这个早晨,许多早晨

这世上没有几个读我诗的人

所以我无法告诉你,下淤村的天空不是

其它地方的天空,太阳、月亮与星辰

是三百又三户人家

另外一种安排,我无法告诉你

下淤村的我也不是平常的我,只是一个

雨水中湿透的男人,借用了我过去折旧的身体

等待山野长出一只聆听的耳朵

它必须是绿色的,半聋的

我是安静的

在下淤村我是安静的,当我说话

酗酒,偷窥一个陌生姑娘因我沸腾的脸庞

我是安静的当我们场上欢呼,散步时争执

而草木保持多年前遗忘姿势,一支溪水

流淌,比我写过的所有汉字

都更中国,我是安静的当满山谷月色喧闹

一棵枫香树猛地掰开胸腔

将我填入

.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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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淤蜂景

连中福

要感谢华诚先生的顺风车,使我提前一个多小时赶到下淤。

从出发前收到的下淤村简介中获知,近年来,下淤以“治水造景”为抓手,接连打造了钱江源未来农业园、艺宿家基地、中蜂体验馆、汉唐香府……等多个农旅文相结合的观光景点和重大项目。因对蜜蜂生态文学的爱好和写作需要,几年前对开化发展蜂产业扶贫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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