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源太湖散文大赛作品三等奖太湖情,古
题记:“一个湖是风景中最美、最有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望着它的人可以测出他自己的天性的深浅。” 01 记得梭罗说过:“瓦尔登湖是神的一滴眼泪。我并不比湖中高声大笑的潜水鸟更孤独,我并不比瓦尔登湖更寂寞。我倒要问问这孤独的湖有谁作伴?” 是的,瓦尔登湖是孤独而寂寞的,但它幸亏遇上了一个懂得的人与之朝夕相处,愿意掏尽一生的月光,为它写一本书。 而太湖,你不必担心它是孤独与寂寞的。虽然,它是寂静的,却并不寂寞。在这里,每天的朝阳从东边缓缓升起,又在西边缓缓落下,极尽色彩之奢华,为寂静的太湖增添一份波澜壮阔;水鸟的歌声,贴着浪花起伏成一道最舒缓的音符,为这滚滚红尘打着远隔尘世的节拍;帆影,为湖的平静竖起一面洁白的旗帜,传递着波涛不为人知的暗语;就连那入夜的渔火,都成为一道移动的风景,妙曼成湖心最为柔媚的一道波光。岸边的芦苇与狗尾巴草也摇出了各自的专属味道,与身后高低错落的灌木一起,成为昆虫与水鸟栖息的乐园。 最为难得的是,在太湖的西北边陲,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这就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百里镇”。 因古时此镇沿长河而下,从太湖县至湖北的英山县,恰好一百华里,不多也不少。因此,你再也找不到比“百里”这个更形象的词来命名。它东临牛镇,西接北中镇,南靠弥陀镇,可谓四通八达。在古代就形成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至今还保留着一条古木参天的古驿道。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可循着历史铺就的青石板,寻找远古遗落在时光褶皱处的斑斑苔痕;也可在一株芨芨草的叶片上,捕捉一只金龟子。对着日影暖暖,叩问它的前世与今生。 如果你遇见一只似曾相识的蝴蝶,千万不要追问它的归路在何方。每一朵花都是它的爱人,流浪早已成为它幸福的注脚。你可以和蝴蝶一起流浪,成为一对无需借助语言沟通的友人。你可以陪着蝴蝶一起老去,在万籁俱寂的秋色里,倾听板栗从枝头落下发出的爆裂声。这时,你可以捡起一枚落果,让柔软的掌心感受到板栗外壳的针芒所带来的疼痛感。或许,你能从中破译出某种生长密码,从而学会了宽容与感恩。当未来的某一天,你即将面对生命的老去,不再惶惶不安。无非是从来处来,回来处去,在彻悟中感受生命的圆熟与完满。 在这大别山的腹心处,你无需担心城市的雾霭与尾气。你可以像一棵树一样地活着,大口呼吸山间的负氧离子。在四季分明的节气里,收集一捧阳光、一掌雨露,制作生命的书签。让每一页翻过的册页,都成为记忆中的闪光;让每一行行走过的足迹,都成为萦绕指尖的温暖,在一个又一个拒绝寒凉的词性里开花、结果。 02 “人的价值并不在他的皮肤上,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碰皮肤。”百里镇的价值也不仅仅在它的外形上,因此,若要真正了解它,一定要走进它的纵深处,聆听它借助每一朵浪花、每一片绿叶、每一瓣花瓣倾吐出来的灵魂密语。 站在主峰高达米的三千寨上,饱览群山秀水,纵横捭阖的大观景象,你很难不把自己想象成君临天下的王。最少,在人生的这一个瞬间,你是此间山水的王。天上飞鸟的翅膀是属于你的,任你飞翔;移动的云朵也是你的,随你快意驰骋;绿莹莹的山坡上,大别山小黄牛的犄角是你的,足以就着月亮的光辉,磨出一把收割愿望的镰刀。丛林间恣意袭击山毛榉叶片的大耳山羊,它们一边撕扯叶片吞食,一边发出长长短短的咩咩叫唤声,也是属于你的。在湖风的吹拂下,你微阖双睑,想象那是涂满蔻丹的指甲,划破绸缎发出的碎帛声;又恍若钻石割在玻璃上,发出明亮的碎裂声。你的心,醉了,醉了,醉成了一泓湖水的模样。 在你看来:毛竹与油茶,是大自然绗在大山深处的絮语;山花与云雾茶,就是鸟鸣衔来的一壶春色;瓜蒌子和贡菊,则是村里的巧妇们为大山精心刺绣的织锦缎。站在此间,胜览山川秀丽、湖水微澜之美景,你只想做一个随遇而安的槛外人,把那红尘隔绝。 三千寺的钟声,沐浴在佛光里涅槃成象形文字的平仄韵脚。一支木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自问自答的叩击声里完成内心的宗教。云走来,云走去。花开了,花又落。你尝试着把自己当做一株最平凡的草木,种在花亭湖上游,在朝霞里目送每一叶帆影,在落日里静聆每一句偈语。在一片苇叶写满婆娑的情怀里,学习禅定与自省。 唐家寨的鸡鸣,是另一种佛语。其实,非是摒弃一切,就可取得证果。冥冥之中,定数早结。有缘之人,无论出世入世,皆可修成菩提。无缘之人,任你敲破木鱼无数,踏破芒鞋千双,终是红尘客。 半山腰间隐隐传来采茶女子清越的歌声,隔着云雾传递春天的讯息。这时你会不由自主地想:活着就是一种美好,无论以何种形态。 北眺司空山,千沟万壑,树木蔚然。传说中那山有九十九条瘸尾龙,素喜兴云作雨。司空山因此长年云山雾罩,倍添一份神秘之美。站在百里观司空山,恰是最佳方位。斜插峰坐如巨鼎,余脉似一排彩旗招展。正是那“巍峨挺拔看司空,压倒湖山千万重。” 遥想当年,历史风云变幻。曾经鼎盛一时的太平天国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唯剩残垣败瓦,废砖碎石。那一种坍塌,像是偶然,实是必然。滚滚长江东逝水,大浪淘沙。哲人总是会在前人失败的基础上提炼出最朴素的箴言:再坚硬的基石,也抵不住内心的自我坍塌。 03 其实,百里镇历朝历代的名人亦如太湖里的浪花一样多,可谓数不胜数。清代文化名人王大枢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才情天纵,却一生坎坷。清乾隆三十六年举人,举江左孝廉,拣选知县。少孤独,勤读书。曾流放伊犁,七十高龄始回中原。颠沛流离的流生涯不曾摧毁他的意志,反而磨砺出他愈发坚韧的品格,也为他的文字增添一份大捭大阖的气度。一生著有《西征录》七卷、《古史综合》十二卷、《春秋属辞》十二卷、《诗集辑说》二卷,均刻于世。《古韵通例》、《陶诗析疑》、《鸿爪录》等书,稿成未刻。遗憾的是,现仅存《西征录》于县图书馆,余皆散佚。 至今,在王大枢故居的门前,仍竖有他亲笔书写的“得磊之一,在豫之二,公不易三,士不算四”的介于石。无论阳光轻暖,或是细雨霏霏,那十六个字的人生箴言都在他遒劲有力的笔划中闪耀着精神之光。 茂山王念祖也是百里镇一位重要的历史文化名人。据史册记载,他少年时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先后中举人、进士,钦点翰林院庶吉士。历任六县知县,因功勋卓著,加封三品官衔并委任皖岸督销盐务总局局长,诰封中宪大夫,民国元年任皖岸榷运总局局长,兼任盐务总局科长。他一生为官清正,铲佞倡廉,爱国爱民,实为华夏之栋梁,太湖之贤哲。 在王念祖的百年老屋窗前伫立片刻,岁月仿佛突然变得悠长起来。温暖的阳光仿佛也被楔入了时光的门楣,色彩变得有些陈旧,仿若带上了前世的印记。 鸟鸣也和时光一样悠长,有着城市的鸟类所不可模拟的清越之声,它们左一声、右一声地呼喊、应答、歌唱、嘀咕,仿佛把一生的辰光都淘洗成眼前的从容。 此地的风,也和旧时光一样的悠长。它打着节拍,摩挲着道旁的翠竹,发出类似翻动纸页的声音。 老树,与竹相比,终是多了一份沉稳。它守在王宅陈旧的门扉前,仿佛坚守着一份永不与人言的秘密。 堂前燕子飞来又飞去,世事消弭在时间的纵深处。墙头百结的蛛网、墙角附生的苔藓、陈旧的门扉,乃至此间的一砖一瓦,俱是历史赐予的沧桑书。 走进松泉村,曲子戏是不可错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大餐。在这里,宜做一回古人,在古老的青砖黛瓦之下,将所有的旧时光串成些个无关紧要的碎碎念。嗑着本地特产的黑瓜子,品着山里姑娘亲自采摘的新鲜茶叶,洗尽尘俗心,将一折百听不厌的《降曹》《拜寿》听得滚瓜烂熟。如果你再用心一点,或许能从那些纷扬的水袖中,捕捉到一道剧情允许的眼风,却饱含着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儿女情长。 04 梭罗说:“一个湖是风景中最美、最有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望着它的人可以测出他自己的天性的深浅。” 太湖也不例外。再大的山,也盛不下湖水的宽广;再小的湖水,也容纳得下山的厚度。晴天,太湖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面举世浩大的玉石镜面,倒映着蔚蓝的天空,青翠的山峦,飞鸟的优雅;雨天,太湖烟波浩渺,诗意的雨点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盘,敲打着寂静的湖面。晴天的帆影,是一支渔歌子;雨天的孤舟,是羁旅的乡愁。渔人撒下一网希望与期盼,收获的是一网富足与喜悦。渔火是太湖水的灵魂低语,岸边灯火是渔人永恒的归宿。 这里的一切,都是慢的。白云悠悠而来,又悠悠而去;太阳缓缓升起,又将缓缓落下;鸟鸣,一声比声更悠长;就连涛声,仿佛也比别处慢半拍。“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而现实中的日子,总是太匆匆。因此,这一刻的慢,弥足珍贵。 你尽管安静地坐在湖岸,听水鸟那一声由远及近的歌声,轻轻撩开碧波荡漾的湖面,投下自己好看的身影。对着日影发呆,做一个长长的美梦。 “我并不比一朵毛蕊花或牧场上的一朵蒲公英寂寞,我不比一张豆叶,一枝酢酱草,或一只马蝇,或一只大黄蜂更孤独。”你读着梭罗的《瓦尔登湖》,在百里镇的太湖之滨留下自己安静却绝不孤独的影子。 于是,日子真的慢了下来,让你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太湖情,古镇韵,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推荐阅读这座秘境小镇,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年《禅源太湖》宣传片重磅推出 重磅推出年版《禅源太湖》宣传片 我为太湖代言,原创音乐作品《家太湖》MV发布 赞赏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yanzizhanga.com/yzzjg/1225.html
- 上一篇文章: 何以解乡愁,永远的余光中10篇美文
- 下一篇文章: 非遗嘉定区文化馆开启非遗月系列活动放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