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老君堂的山脚下,包老师给我做过
治疗白癜风的有效方法 http://baidianfeng.39.net/a_zhiliao/130626/4197040.html 老君堂的山脚下,包老师给我做过的美食 曹琴相识那年,他是厂里会计。我带着徒弟正在胶房里制胶,他作为刚到任的财务人员来车间熟悉工作流程。我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头发有点长,还有些乱,浅色衬衫,统一穿着我们工作的拖鞋,袜子破了个洞,大脚趾羞答答地探出头来,望着我的工作间,也望着我。我心里暗笑,继续埋头我的工作。“呦,还认真地做着记录呢……”我伸过脑袋,看到了他长腿短胳膊的字体,——不喜欢,便继续读我的《红楼梦》。1.和领导、同事在三三零四工厂学习。烟花三月,杂花生树,刚出校门的我走上社会。之后,他常来车间,煞有介事地转一圈,便在我的胶房停下来,看我写的东西。“你喜欢读这个么?”有一天他终于问我了。那是摘的一段《葬花词》“花开花落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闲来无事,抄着玩……”我低低地声音说。忽然发现他的眼睛里有股异样的感觉。以后他来的次数多起来,同事们也开心地配对“包包曹,曹曹包”的打趣起来。一次在熬胶时,不小心手指烫了个泡,正好他在旁边,关切地拿着我的手,自言自语道:“纤纤细指,做这个……”2.厂领导及员工合影。前排右一是我,那时,我也是带了五个徒弟的老师傅,怎么没给个“C”位?费解。我赶紧抽出手来,忘记了疼痛,脸上发烫,心咚咚直跳。再后来吗——竟然走到了一起。麦黄时节,他回家办户口。望眼欲穿之际,他风尘仆仆,胡子拉碴地回来了,二话不说,打开破旧的提包,捧出鸡蛋大的麦黄杏,塞我手里,吃着杏子的我,探寻着他的包,他掏出一个塑料包,脏兮兮的,我有点嫌弃,没怎么亲近。纸包打开时,一股脚丫臭味扑面而来,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熏得晕了过去。待我缓过神来,臭味滚滚而来,熏得我涕泪横流。我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什么?”“俺娘疼你,捎给你的臭豆子。”他歉疚地说。3.和同事在宿舍。电视机,塑料壳热水瓶,都是那个时代的印迹。我努力装出喜欢的样子,拣起一粒送入口中,奈何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真实感受,胃内翻江倒海,几欲作呕。他赶紧将母亲的礼物收好,且很宽容地表示理解,不让我做违心的举动。食堂的饭菜吃腻了,那么,就自己做饭呗。谁来做?当然是他喽。海滨商场精挑细选了一个“三角”牌电饭煲。我又从车间多领了一个电炉,下班的时候,偷偷揣在怀里,带回宿舍。害得车间主任那段时间围着我转悠,狐疑的目光扫着我,努力找出那只失踪的电炉子。没有炒锅,就用我的铝饭盒。4.和同事在一起,说到开心的事情,开怀大笑。非常喜欢我们身后的大山。春天,我们会去采蕨菜,买不起肉,就焯水,晒干,凉拌,风味独特,值得一品。锅灶齐备,只差厨房。当时我们工人住三楼集体宿舍。他是厂里管理人员,与厂里聘请技术人员住在连云区招待所里。但他的好性格让看护四楼的张大爷颇为喜欢,于是四楼的大套间就归我们使用。有了锅,有了灶,厨房也有了,老君堂的山脚下,买一方白白嫩嫩的豆腐,一把青翠鲜香的蒜苗,给我做蒜苗炖豆腐,顿顿如此。吃得有些单调乏味时,那一顿,他挑了几根红艳艳,细细长的榨菜丝放入豆腐,告诉我:“这样,能改一下颜色。”这一顿,我们不再吃白汪汪的豆腐,而是红艳艳的豆腐。5.包老师西装笔挺,头发如茂密的森林。较之学生时期,不再单薄消瘦。食堂的一只“洋锅子”被做饭的小朱烧掉了底,该扔掉。他去银行办业务,自行车把上挂着个掉了底的“洋锅子”,找补锅师傅换了个底,我们又多了一只锅,可以做汤,还可以炖菜,真好!发工资了,我们去商场买了一只电炒锅,亮晶晶的发热盘,厚实实的炒勺,较电炉铝饭盒安全多了,我们终于可以吃上炒菜了。只是还没有盛菜盘,用的还是我住校时候的搪瓷饭盆,不过,也很好呀,每顿饭,我都吃得很饱,很香。一次改善伙食,豆芽炒肉。他夹了一筷子豆芽,不曾想半途中掉下一根,——掉了就掉了吧,要它干嘛?在家的时候,掉在桌上的菜我从不夹起来吃,妈妈说我“燕子不吃落地食。”他不是燕子。炒得软塌塌的豆芽,根本就夹不起来,可他,毫不气馁,专注地和这根豆芽作斗争,一遍,两遍,如是者三,我忘记了吃饭,端着饭碗呆呆地望着这位坚韧不拔的勇者,为他的顽强而倾倒。这根豆芽,在他的眼里,何其珍贵!6.和包老师在连云港码头。海中的那座山,应该是西连岛。那一天,我们犒劳一下自己,黄瓜炒鸡蛋。金黄焦香的鸡蛋,青翠的黄瓜,碧绿的青椒,洁白晶莹的米饭,闪着诱人的光泽。待我举筷要夹菜时,看他只夹黄瓜片,辣椒丝,对于鸡蛋块很少碰,我感觉,他对鸡蛋那么珍惜,仿佛从未吃过的美味。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我是如何感受到的,已无从记起,我只是很宽容地,仿佛对孩子的语气和他说:“都给你吃,我小时候都吃腻了。”说这句话,也不是哄骗他和各位读者。大包干伊始,父亲就贷款买了一头小水牛,之后又搞起了家庭养殖,我每天拎着篮子在养鸡场里捡鸡蛋。说鸡蛋吃腻,毫不为过。他却说,那时的他,家里还是鸡屁股银行,铅笔本子,针头线脑皆赖于此。时至今日,家里炒鸡蛋,主力军依然是他。7.群山连绵,阡陌纵横。休息日,我们会用一截竹竿,一根棉线,一段蛙腿,在附近的小河沟里钓龙虾,半个下午能钓一脸盆。秋日的夜晚,早已过了饭点,我仍在车间加班。他手捧着大海碗面条,隔着车间的长廊喊我:“趁热,快吃吧!”饿得眼冒金星的我,埋头苦吃。筷子一挑,大块的鸡蛋!再一挑,鲜嫩肥美的海蛏。嘴巴塞得鼓鼓的我,筷子在不停地寻找宝藏。他望着眼睛都笑弯了的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海蛏层出不穷,蛋块脱颖而出,一碗面条绝无如此丰盛。问其缘由,原来他陪客人吃饭,临近结束,他特地又加了一盘炒鸡蛋和一盘海蛏。那些早被酒精麻醉的吃客谁还在意于菜?8.和我的第五位徒弟合影。背景就是我们的厂房,残阳,归鸟,碎石,杂草。不过那时,我们没看到他的颓败,我们无限地爱他。酒足饭饱,客人散去。他又关照饭店给他还在加班的女朋友煮了碗面,厂长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趁人不备,他将那盘海蛏和鸡蛋悉数倾入碗底,盖上面条。这个假公济私的家伙!昔日的海滨浴场,如今的在海一方。 休息日,我们骑着自行车,登山,观海,听潮涨潮落,看花开花谢。 月映轩窗喜欢作者,不妨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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